“什么感想?”江辰被反问。
“我能有什么感想。”
“你小时候不也经常和傅自力一起欺负别人吗。”
“方晴,话可不能乱说,就我还欺负别人?我被人揍得还少了?而且不都是拜你所赐?”
“什么叫都是,大半而已。”
方晴严谨的纠正。
江辰笑了,“我们那时候虽然调皮,但也有敬畏之心的,现在的孩子,真的是太不懂法了。”
“有没有可能是太懂法了。”
江辰哑然。
“其实我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江老板像是临时成为了一个思想家、与哲学家,一只手拿着手机,一只手摩挲着下巴,跨过国与国的距离,与青梅煲着另类的电话粥,”一个人的善恶是与生俱来就注定的吗?”
“荀子法家主张人性本恶。霍布斯也说过,人的原始状态就是相互残杀,就和狼一样。”
“霍布斯是谁?”
“挂了。”
话不投机半句多啊。
江辰失笑,“等等。”
“有些恶,或许不是注定的,但是一旦诱发。就和不治之症一样,没法拯救。比如维也纳美术学院落榜生。”
这个解释就通俗易懂了嘛。
落榜生一开始只是要毁灭犹太人,后来觉得不够了,看不顺眼的都要杀,等败局已定从巴黎撤退,还想着一把火把巴黎都烧了。
这特么不是有病是什么?
往往这类人会有同样的座右铭。
如果老子得不到,那么索性通通都得死!
文艺点说,那就是倘若世界没有我,那要世界干什么?
这种人,用目前已知的任何手段都没办法使其悔悟,只能回炉重造。
“还有一种人。”
什么?
方晴像是打开了话茬,“恶性自恋。”
这是指桑骂槐吗?
不对啊。
他在对方面前,别说自恋了,好像自信都没有。
“难道还有良性自恋?”
江辰故作从容的问。
“倘若你是一个企业家,你为自己的事业自豪,享受自己为员工为社会做出的贡献,这就算良性自恋。但是倘若因为自恋而导致自我夸大且听不了反对意见,更有甚者产生想要毁灭那些因为提出反对意见从而危及到他自己正陶醉于的假性自恋状态里的人,那么这种自恋就是一种病,就是一种恶性的自恋。”
嗯。
解释得太清晰明了了。
江老板若有所思,摩挲着下巴,“说的好,确实有很多这样的人,就好像一些女性,完全听不进去反对意见,甚至想要毁灭那些危及到她陶醉于假性自恋状态的人。”
“你再重复一遍。”
“干什么?”
“我录个音,你可以准备被网暴了。”
江辰莞尔,而后感叹道:“我觉得这种自恋不仅限于个人,还能发展出群体自恋,认为自己所属的集体或是民族、种族最优越、最出色,哪怕在其中什么也不是,也能自信满满,生而骄傲。”
方晴沉默了一下,“你很有天赋,和我学法律吧。”
江辰不骄不躁,为什么要和优秀的人对话,这就是原因。
“胜读十年书啊,受益匪浅。对了,近期可能有个活,提前和你知会一声。”
“什么活。”
“不该问,不要问,等到了时候,会通知你。”
江辰脸色板正,腔调十足。
“好的,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