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中世界气候适宜,微风徐徐。
虽然石阶狭窄陡峭,但攀登起来,倒也不累,反而还令人有种浑身舒坦的感觉,颇为怪异。
尤其是足足走了一刻钟,依旧风平浪静;更让叶无双心中的疑惑,愈加浓郁起来。
莫非,渡厄老和尚先前是故作迷阵...叶无双心中揣测。
不知道为何,此刻越安全,反倒令他越感觉不安;以他对佛国那群家伙的了解,对方可从来不会故作迷阵。
嗡...
就叶无双登了四分之一山路后,一股狂风,突然自山顶袭来,令原本还脚步轻盈的他,顿时如陷沼泽,如负泰山,不自觉的停了下来,微微蹙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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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风掠过,天地刹那间恢复平静。
一座石碑,却突兀地出现在了叶无双身前的石阶一侧。
石碑一米余高,半米宽窄,通体褐灰,显得古朴而沧桑;其上,却仅仅书写着两个金色的斗大篆字:八苦!
...
“生、老、病、死、求不得、怨憎会、爱别离、五阴炽盛,此乃人生八苦。”
场外,渡厄大师极具感染性的声音,陡然响起,回荡在掌中佛国内外,萦绕在所有人的耳畔。
“汝等当知,此八种苦,及有漏法。以逼迫故,谛实是苦,集谛者,无明及爱,能为八苦而作因本,当知此集,谛是苦因,灭谛者,无明爱灭绝于苦因。当知此灭,谛实是灭,道谛者。故而凡皈依我佛者,需明八苦,需渡八苦;掌中佛国第一关,便是这八苦之阵。”
“唯有心智坚定,不为世俗所困,可以大毅力斩断红尘八苦者,方有资格入佛陀道场,继续登山,接受佛法考验!”
“八苦...”看书喇
刚刚从擂台上走下来,站到安乾等人身边的张耀东,微微缩瞳,瞥了眼身侧的隋仁、安乾几人,问道:“爱卿,这佛国八苦阵,威力如何?”
我这辈子都没出离开过大沁,连佛国八苦都没听说过,又怎会知道这八苦阵的威力....隋仁闻言一愣,心中不由得腹诽起来,脸上却神情不变,拱手拜道:“陛下恕罪,老臣才疏学浅,从未听说过这佛国所谓的八苦。”
“微臣,也闻所未闻!”
安乾也微微躬身摇头。
“八苦,乃是佛国的一种基础理念,本质上并无威力可言。”
就在此时,楚元宝突然靠了过来,朝张耀东拱手拜道:“陛下,这八苦阵的问题并非在于威力,而是在于磨人。”
“哦?”
张耀东闻言,不由得回头瞥了眼这个来自儒门的儒生,挑眉问道:“怎么个磨人法?”
“佛门八苦既是理念,自然并无攻击之力;其真正的作用,在佛国主要是用来磨砺僧人们的心境所用;有人心境清明,入之可愈发圆满,通彻人生;有人羁绊太深,入之则会陷入八苦,心态炸裂,迷失自我。”
楚元宝当即详细解释起来:“比如,进入八苦阵的是一位稚童,思维单纯,尚未体验人生疾苦,这佛门八苦便无法对其产生任何影响,其也能不受影响,轻易走出;可若是一位饱经沧桑之人进入,却很容易深陷其中,迷失心智,永坠八苦幻境之中,再难走出。”
“嘶...”
此话一出,周遭几人,顿时齐齐倒吸一口凉气。
张耀东更是心中凛然,诧异道:“如此说来,叶无双进入其中,岂不十有八九,会迷失心智?”
“佛国这群秃驴,最擅长的便是洗脑;与他们斗法,除了常见的实力拼杀之外,更需要保持心境通明,不受佛法蛊惑。”
楚元宝淡淡笑道:“可我辈武者,往往追求的是长生大道,是实力强弱;对于内在的心神修炼,却从不在意。也恰恰因此,与佛国之人交手,最危险的便是这控心之术。”
“别的不说,单单是这一座八苦阵,恐怕整个大沁之中,能安然闯过者,屈指可数!”
此话一出,张耀东、张昌龙、隋仁、安乾、安坤,及在场的一众大内高手,和隋、安两家武者,皆微微变色。
大沁能够闯过八苦阵的,屈指可数;他们可不认为,这个“屈指可数”包括叶无双!
毕竟,按照楚元宝的说法,这佛国八苦,与天资无关,与境界无关,与实力强弱也无关;反而和心境有关,和悟性有关,和人生历练有关。
这种情况,若是应战的是一位饱经风霜,看透人生的老者,或许还希望闯过;可叶无双这么一个年纪轻轻,岁数不大,正处于年轻气盛阶段的少年,又岂能轻易摆脱红尘诱惑,世俗羁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