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娘是个工作时严格把控,私下温柔娴静的人。
丫鬟们打理院子时,她严格把控每一个细节。闲暇时她会教姑娘们女红刺绣,裁衣缝补。
宅子里也是一片祥和安宁。
只有徐招娣,像是融不进这座宅子,刚住进这座宅子时,她夜里睡觉总不安稳,常常做梦大喊大叫,吵得所有人睡不好。
若是一次两次也就罢了,可夜夜如此,所有人夜夜睡不好。
无奈,芸娘只得给她单独布置了一个屋子。
徐招娣独来独往,做事也是不认真,常常躲在一个地方发呆。
芸娘也说了很多次,但不顶用。
徐招娣见到夙苏,微微怔愣,才缓缓行礼。
夙苏望着徐招娣,眉头紧蹙。
徐招娣的背后攀着一个一岁多的小男孩,双目空洞,身体像是泡在水里般,浮肿发白,弥漫着浓重的怨气,却不是一开始那股怨气。
初见时,徐招娣身上还没有这东西,只有极重的怨气。
这一个月不见,徐招娣身上的怨气蚕食得很深,整个人消瘦脱相,眼底的青黑如浓墨涂过般,再不救怕是活不了多久。
夙苏没有说什么,着急去找十八问清楚。
十八和十九在府里当护卫,也算是大材小用。
夙苏端坐在高位上,十八很快就过来了,恭恭敬敬行了一礼。
夙苏和煦的笑笑,问:“那个事,你们查得怎么样了?”
十八道:“她家在京城外,叫徐家村。家中本有良田,一家人过得本还不错。徐招娣有个弟弟,两岁不到,掉井里淹死了,母亲伤心过度,也跳了井。父亲受了打击,性情大变,整日酗酒,一日酗酒闹事,打伤了人,家产赔了个干净。她父亲死性不改,为了喝酒把徐招娣也卖了。”
夙苏眸色瞬时冷淡下来,她已经猜到,徐招娣身上的怨气和那小鬼从何而来了。
十八又补了一句:“夫人,那个丫鬟手脚不干净,夫人还是慎用为好。”
十八开始有些同情徐招娣的,可那晚发现徐招娣居然偷拿宅里的物件、食物,交于他父亲拿去换钱。
这样的事还不是一次两次,宅子大,徐招娣专挑一些不起眼的东西或者米面之物,不易被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