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借着烛灯的光,一边批阅眼前的折子,一边琢磨明日离宫去西巡时,该怎么把心中的憋闷发泄出来。
他实在是不明白保成在别扭什么?
他就差把心挖出来给保成了。
难不成要让他即刻退位,让保成登基,保成才会满意吗?
想到这,康熙只觉烛光有些刺眼,他怏怏不快地吩咐道:
“梁九功,把灯灭两盏。”
“这……”
梁九功看着御桌上的三盏烛灯,犹豫地站在原地。
“怎么,朕使唤不动你了?”
康熙见梁九功没动作,眉头微微皱起。
“奴才不敢违背皇上的旨意。”
梁九功扑腾一声跪在康熙跟前,情真意切地道:“只是这灯灭了伤眼。”
“伤什么眼?”
康熙不耐烦地反问了一句后,突然改口道:
“罢了,既然你觉得伤眼,便留着吧。”
“奴才叩谢皇上隆恩。”
梁九功满脸喜色地应下。
康熙瞥见他这副模样,心里更不是滋味了。
梁九功只是个从阿哥时便陪在他身边的奴才,却愿意冒着掉脑袋的风险关心他。
可太子呢?
他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太子今年三十岁了啊。
自从索额图死后,太子便再没有关心过他一句。
他到底哪不如索额图那个罪人对太子好了?
康熙叹了一口气,正准备开口让梁九功下去歇息时,魏珠弯着身子进来了。
“皇上,太子爷求见。”
保成来了?
康熙连忙抬头看了眼外面的天色,确定这不是平日里跟太子讲学的时间后,他佯装云淡风轻地道:
“让他进来吧。”
“嗻。”
康熙有意无意地扫了眼魏珠的背影,顺手又从旁边拿了本折子。
不管保成此时来做什么,他身为皇上,就要有皇上的涵养。
若是实在忍不住,那便等保成走后,他再把小账本上记的其他阿哥叫过来骂一顿。
“儿臣见过皇阿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