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棠看着京城与宁古塔中间的府县,思忖片刻后,圈出来了三个地方。
她决定过几日让吕平再跑一趟。
想好以后,林棠放下笔,继续琢磨敦多布多尔济的事。
方才她猜测应当是有人感染了牛痘,额附怕传染给她,才不敢给她写信。
眼下她又怀疑,可能不是牛痘,而是天花。
毕竟,策旺札布病牛都往草原里扔了,再扔个天花病人接触过的东西也不是没可能。
林棠想到敦多布多尔济红着眼求她怜惜的样子,快速心算了下府里的药材后,走到门外吩咐道:
“麦田,你派人去侍卫房叫三十个感染过天花的人,再问巴特尔要两个人,让他们带路去土兀剌河,给额附送些粮食和药材。”
“奴才遵命。”
麦田听出林棠的意思,小跑着走到前厅,把话交代给巴特尔和侍卫。
片刻后。
巴特尔领路,侍卫们押送着八大车粮食和三大车药材,往土兀剌河的方向去。
“公主,他们走远了。”
麦田站在林棠跟前,低声禀报。
林棠抬眼看了看土兀剌河的方向,微微颔首。
她在心里默道:
额附啊额附,最好你能活得好好的。
若是死了,那先前说过的话,便都做不得数了。
土兀剌河。
敦多布多尔济眼神淡漠地瞧着面前胡搅蛮缠的老人,冷声道:
“若是不想活了,那就去死。”
“敦多布多尔济,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跟着可汗南征北战时,你还不知道在哪呢?
区区天花而已,我得了又能怎么样?
又不影响我吃喝,你凭什么不许我出门?
你……”
敦多布多尔济不想听他再说话了,他扬手拉弓射箭。
“嗖”的一声,箭射进老人的胸膛。
老人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看了眼敦多布多尔济后,直挺挺地摔倒在地上。
敦多布多尔济眉头都没皱一下,他扬了扬唇,声音冷硬地道:
“巴图鲁,令人加强巡视,若再发现有人私自外出,就地射杀。”
“是。”
巴图鲁余光瞥见敦多布多尔济眼底的不耐与凉意后,连忙应声。
明日便是除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