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胤禟听不得胤?诅咒自己,他扬手打了下胤?的脑袋,气鼓鼓地道:
“你是皇子,要平安喜乐地长命百岁的。”
胤?没生气胤禟打他,他眼巴巴地望着胤禟问:
“九哥,我不说我了,你能听明白我的意思吗?”
“不明白,什么乱七八糟的话。”
胤禟刺了句胤?,抬手把茶盏里的水全灌进嘴里,烦躁地道:
“我不给钱又能给什么呢?
我出不了京,那些人大多还是流放犯人和汉人,我也不能轻易插手宁古塔的事。”
胤?皱巴着脸又想了想后,觉得胤禟说的话也对。
他叹了口气,轻声道:
“九哥,先按你说的法子给四姐回信吧。
若是不行,我们再去找八哥,让他帮我们出出主意。”
“嗯。”
胤禟颔了颔首,面色苦恼地问:
“十弟,你说四姐会不会生我气啊?
唉,我都给那个狗奴才分了许多银子了,谁知道他竟然敢胆大包天地骗我啊?
真真是快气死我了。”
“九哥,四姐肯写信来骂你,就说明她还想给你机会。”
胤?拍了拍胤禟的肩膀,缓声劝慰道:
“你别担心了,我肯定会帮你说好话的。”
“谢谢十弟。”
胤禟伸手又给自己添了盏茶,咕噜咕噜喝下去后,温声道:
“九弟,我们现在就去你府上的书房里给四姐回信吧。
小主,
这事不尽快解决,我这心恐怕是难安宁了。”
“好。”
胤?痛快地应声,吩咐奴才给他们备好笔墨纸砚。
半炷香后。
胤禟看着蜡封好的两封信,提着的心缓缓落下。
虽说不知道四姐会不会原谅他,但为了防止朱格格的事再次发生,他打定主意过会儿回府后,逐个警告后院的女人们。
另外,胤禟还提醒自己,日后再纳侍妾时,不能要只有颜色好看,内心却蠢笨如猪的女人了。
雍亲王府。
胤禛低头看着面前的《金刚经》,苏培盛俯身站在他面前道:
“主子,今日九阿哥府上来了四公主的信,可……”
“可什么?”
胤禛没抬头,只面色如常地翻了页书。
“可那边传来消息,那事不是他们做的。”
苏培盛咬了咬牙,硬着头皮道:
“据说是因为萨布素将军的夫人去拜访了四公主,四公主才动手抓人的。”
“知道了。”
胤禛又翻了页书,毫无波澜地道:
“下去吧。”
“嗻。”
苏培盛悄悄瞄了眼胤禛的脸色,见瞧不出来什么后,忙低着头退下了。
等他走后,胤禛从左上方的书里抽了封信出来。
这封信上不仅清清楚楚地记着四妹面对手无寸铁之力的百姓时,发自内心的善意,还隐晦地警醒着:自从起了谋夺大位之心,他好像变得越来越卑劣了。
从前他从来不会容忍有人谋害百姓,可如今,他却能在得知胤禟手下谋害采参人时,旁若无事地看着,只为了能抓住胤禟更大的把柄。
胤禛往后靠了靠,他想起昔日林棠待他的真诚,待百姓的仁善,待兄弟姐妹的关爱,阖上眼睛没说话。
他不知道胤禟该如何让四妹原谅,就像他从来不敢想,若是四妹知道他暗中做的某些事后,会如何对待他?
宁古塔。
今日难得停了雪,又出了太阳,林棠揉着根扎布多尔济的脑袋,柔声问道:
“额吉在不远处买了个宅院,里面有些老人家和孩子们在住,你想不想跟额吉过去看看他们啊?”
“可以嘛?”
根扎布多尔济想起三日前,额吉回来时的疲惫和难过,眼睛亮晶晶地望向林棠。
他迫切地想搞清楚那日额吉到底怎么了?
可无论他怎么试探,麦田姑姑、麦苗姑姑、吕平叔叔和巴特尔叔叔都不肯告诉他。
“当然可以。”
前天她让戴季过去给那些人把过脉了。
戴季说,除了营养不良外,老人和孩子们并没有其他的病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