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轻施法术挪来一个靠背和一把蒲扇,任由白晚晚趴在他怀里,轻轻给她扇着风。
他看着那盏黑暗中的莹莹灯火,微闭了双眸,喃喃道:“最后一次了……”
这一晚,白晚晚睡得意外地沉,丝毫没有对前路未知的担忧。
可一开始还算香甜,睡着睡着便觉得身子僵了起来。白晚晚想动,却怎么都动弹不得,仿若魂魄被锁在了一具无力的躯壳里。
她想跑,想跳,想飞,想逃,却连挣扎都不能。还好,秦砚初来了,他坐在自己身边,伸手轻轻抚她的额头。
白晚晚突然就发现自己能动了,急急地抓了他的手,救命稻草一般紧紧握在胸前。可她又在想开口时断然失了力气,原来她能动了,但不多。
白晚晚忍不住在心里狂翻白眼,不知道这是个什么禁制还是什么,真是变态又吝啬,只让她动一下下,便连说话也不能了。
还好,手里有牢牢捉住的秦砚初,只要他在,白晚晚好像也安定了下来,不再觉得烦躁没有安全感了。
渐渐地,白晚晚感觉身处另一方空间。耳边不再有流水潺潺,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梨花香。
有阳光透过木制的窗棂,洒进屋内,细小的尘埃仿佛在阳光下飞舞。
白晚晚静静躺在雕花木床上,聚魂灯悬在她的上方,丝丝缕缕的蓝光从她的眉心注入,她的睫羽轻颤,微弱得好似蝉翼翕动。
一阵风过,窗外梨花纷纷如雪乱,引来无数蜂蝶与之伴舞。
秦砚初站在窗前,回头看着她,极轻地笑了一下。
时间好像在这一刻静止了,却又涌动着勃勃生机。
无边岁月弹指过,五百年的浩渺时光,恍若大梦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