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他们也不说话,他只是坐在树下,静静地听她抚琴。河水在他们面前奔流不息,除此之外,再无其他的声音。
从本质上来说,他们的灵魂都是孤独的。
在这个混沌的空间里,一个鬼魂和一个引魂者,莫名成了知音。这里模糊了时间的概念,仿佛一滴水掉入深潭之中,然后一直下沉,直至被潮水全部覆盖。
在被黑暗全面吞噬的时候,安长离从漫长的睡梦中醒来,恍然觉得,梦中的那个红衣女子,好像就是柳辞烟。
而他最后的记忆,是她双眸含泪声音凄楚地唤他“云归。”
这个梦让他的脑袋钝痛。好像有什么东西渐渐在苏醒。然而当他试图理清的时候,脑袋又是一阵抽痛。
当他挂着大大的黑眼圈出门的时候,看到其他人也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聚在客栈的大堂眼神空洞地吃早餐。
“你们都怎么了?”安长离走过去找了个空位坐下。
“别提了,做了一晚上稀奇古怪的梦。”舒清歌揉了揉自己的额角,脸色有些差。她不经意地抬头看了看慕俞,见他正在专心吃着包子,面色如常,又无语地捶了捶自己的头。
“你也做梦了吗?”白晚晚原本还在无意识地搅拌着眼前的瘦肉粥,闻言捏着汤勺的手一顿。
“难道昨晚大家都集体做梦了吗?”安长离惊诧道。
慕俞摇了摇头淡淡道:“我昨晚打坐,没有睡觉,所以也没做梦。”
众人纷纷看向还未说话的秦砚初。秦砚初看了一眼白晚晚,脸庞微红,有些含糊地说道:“嗯,我也做梦了。”
“所以大家都梦见了什么?”慕俞有些好奇道。虽说做梦不是什么稀奇的事,但是同一时间这么多人都做梦了,到底还是有些奇怪的。
这下大家都可疑地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