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如本来还很高兴，可听到陈锋没有收下信，心里有点不安。

只是她现在还没有到日后许大茂可以唾面自干的程度，所以竭力挤出微笑，把自己手写的信收了回去。

“谢谢！”

陈锋怀疑她的知识水平，却不知道秦淮如是私塾毕业（这个可以作假的），所以在户口本文化水平写着初中。

只是私塾毕业生等同初中，并不是真的初中毕业生，更无法拿到官校初中毕业证。

否则她进入红星轧钢厂，就不可能是学徒工资，而是二十几块钱的技术工待遇（初中毕业生在工厂享受16级技术员助理待遇。）

“不用，我还有事，先回去了。”

“慢走。”

秦淮如目送冉秋叶回去，低头看了看自己手里完好的信封，的确是她那封信，字迹都一样，只是心里越发难受起来。

莫名的，脑海里闪过前几天上门携带礼物看望她的李副厂长。

虽然那种事很可耻，但在四九城里很常见，反正在乡下里非常多，很多寡妇为了活下去，不得不依附某些有本事的男人。

而且李副厂长的承诺的确让她很心动。

一年一级，三年转办公室副科长，五年提科长，而且还是权力不小的人事科、调度科、采购科任选其一。

这三个科室都是油水还能充足的科室。

采购科不说了，计划外经济采购门道太多，拿回扣是必然的。

而人事科负责工作名额、员工升职等，一个好的工作卖出去，几百块钱起步，全科分下来，科员至少可以拿到几十块，乃至百来块钱。

调度科也不差，主管工厂的汽车运输，那些司机为了申请好任务，同样每次任务回来都要分一些外地‘特产物资’给调度员。

只有一线工作人员最苦逼，又苦又累又没多少钱。

“只是他说话算数吗？”

这就是问题所在！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有本事的男人，和漂亮的女人，说的话都不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