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烟提着一颗心。
她紧紧盯着两人,生怕他做出什么不受控制的事。
云知行仍觉得不够,继续加了把火,“对于别人我兴许会高看。但是你云礼,我从来都未放在心上。
你不过是一条斗败的丧家之犬,怎会令人忌惮呢?”
冰冷的话语比毒药更致命。
云礼不怒反笑,“皇兄这口才,还是一如既往的好……但你凭什么以为,我会这么好说话呢?”
寒冷的剑身横亘在前人颈项间,谁也没看清云礼是何时拔的刀。
秦烟见他反过来威胁云知行,当下怒道,“云礼,他可是天子!”
“天子又如何?终将成为我剑下亡魂!”
“你这是弑君,大逆不道!”
“我的好嫂嫂,莫非你到现在,还不知他这皇位如何得来的?”
云礼讽刺地看着身前的人,“也对,当时你不在。我想某人也不会将这些丑事说与你听吧。
不如我来告诉皇嫂好了。父皇是被他逼死的,传位的圣旨,乃是云知行一手伪造。仅靠他自己,根本坐不上这个位置!
云知行,要不是明家为你铺路,你尚是蒙尘的野草,无人问津。
讲什么公平道义?天下人可知你心口不一的嘴脸?你根本不配为君!”
他满腔激愤,恨极、怒极。
为曾经对他的轻信,为他的阳奉阴违,以及他为了登上皇位、那些阴暗犯下的龃龉。
云知行便是个伪君子,不堪担此大任!
谈及这些,云礼维持的端庄再不复见。
他的身子因为愤怒而轻颤着,那把刀刃抵在云知行脖子上,生生压出一条血痕。
“云礼,休得伤他!”
听见她的声音,他眼里恢复了清明。
然只是一瞬,狠戾取代所有。
他语气森寒,“皇嫂,事到如今,你还要为他说话吗?”
锋利的刃面划破皮肤,云知行浑然不觉,“别挣扎了,烟儿心里只有我一人。”
“是吗?”
云知行清楚地知道,如何能激怒云礼。
而他,也确实做到了。
云礼脸上杀意横生,手往前一送。
秦烟睚眦欲裂。
电光火石间,银色身影抬手肘击,云礼被撞后手一松,险些拿不住长剑。
云知行仅需要这一瞬的时间。
他迅速抽出胸前一物,雪色锋芒闪过,紧接着,匕首直刺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