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心中无奈,如实以告,“皇上,臣看过娘娘身体已无大碍,如今只需静心养胎。”
养胎?
云知行目光一变,“你同她说了?”
太医不解,见他立刻进了殿中。
静秋本想着皇上会转告她有孕的消息,奈何方才太医心直口快。
大殿里,秦烟坐在床边,与来人对上视线。
两人隔的不远,无形中却被什么阻隔。
静秋和其余人退下,殿内归于平静。
风穿堂而过。
良久,他只是默然站在那里,未曾移动一分。
还记得那日她挥出的匕首。
云知行就那样生生受着,不曾怪她半分。
冷寂的目光落在他胸前,秦烟怪自己下手一点也不狠。
否则,他兴许早已进了皇陵。
她自是恨他的!
秦烟率先打破沉默,淡淡开口,“为何死的人不是你。”
云知行眼底一恸,只觉心间骤然收缩,面上却浅笑着,“烟儿不解气,不若再刺一刀?”
“你以为我不敢么?”话音透着薄情,她缓慢起身走向他,仰视着那张憔悴的脸。
“先前你还昏迷时,我便说过,只要你醒来,即便杀了我,我亦毫无怨言。”
听完,她嗤笑着,定定望入他眼里,似想看清真假。
此刻她恢复生机站在面前,他心里的大石早已落下。
没什么比她活着更好了。
秦烟视线下移,手覆上他左胸前,像是为了验证,用力一压。
胸间镇痛传来,他有些吃痛,闷哼一声。
大力压迫下,有热流涌出。
他的伤口尚未结痂,如今再度撕裂开。
眼看衣襟渐渐被深意浸染,她仍觉得不够。
颜色,还不够红。
秦烟抬眼与他对望,手下力度加重。
他眉头微拧,却面不改色,也不加阻挠,任由她肆虐那伤处。
“真是后悔,当时怎么没一下杀掉你呢?”
“……现在,也不迟。”
说话间,他轻喘着,语调有些不稳。
秦烟蔑视一笑,一把扯开他身前衣衫。
血肉模糊的伤暴露在空气中,因为她的粗鲁对待,更是血流如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