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早在一旁心急难耐,等着她这句话呢。
两人扎起袖子,一左一右要上前。
秦烟忽而打断,“且慢!”
“呵呵,怕了?”
“非也,只是宫中内外,无人不知皇上最是宠我。母后这般责罚,就不怕皇上怪罪?”
“哀家是他生母!替他惩治不懂事的女人,何错之有!”说着,凌太后转向嬷嬷,“还等什么?将她给哀家拿下!”
秦烟没有一丝惧意,似乎等的就是此刻。
她紧锁着门外俊挺的身影,不出所料,在嬷嬷按上她的前一刻,云知行出声了。
“看来母后在庙中礼佛几个月,还是没能磨掉急躁的性子。”
此话一出,嬷嬷登时站住。
凌太后回身,见他一身蟒袍加身,耳边回想起当日他登基时的传言。
听说当时明婉之站出来指摘秦烟,皇上震怒之下,将前太子妃打入天牢,冒死直谏的几位老臣也血溅当场。
几个月不见,再看到云知行时,他身上的戾气难掩,不怒自威。
这帝皇之势,似乎比云绍还来的骇人。
不过那又怎样?她是他的生母,儿子做错了,理应好好教育。
“哀家还以为,皇上早已忘记自己的亲娘了。怎么,如今皇后出言顶撞哀家,哀家还不能帮你教育下了?”
“皇后的秉性,朕最清楚。若非母后带人来挑事,她怎会辩驳呢?”
来时见得外间被毁坏的花圃,他早有不悦。
说着,他掠过她,来到秦烟身边,执起她的手。
那姿态过于偏袒,让人想不在意都难。
凌太后猜到他会护短,可真见到这一幕,还是不免生气,“皇上莫不是忘了,哀家才是你的血肉至亲!莫非你要为了这外姓人,不顾劝诫,要与哀家作对?”
她句句犀利,说得夸张,似要将他推到风口浪尖,担起一个不孝的罪名。
对于一个君王来说,不孝,传出去可不好听。
秦烟捏紧他的手,也等着云知行的反应。
她倒真希望云知行听从凌太后的,与她反目。
殿内气压低到极致,宫人们恨不得将头低进地里,唯恐天子震怒,殃及池鱼。
云知行听完,无甚波澜,脸上笑容如沐春风般,“看来是时候整顿下这所皇家寺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