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都那般知书达理又为何要出家呢?就在这俗世中混着也没有那么多规矩要遵守。”
话中带着一种浓浓的无奈和妥协。
“我说的礼貌也包括规矩。”
蓝实子没有接话,而是看了看赵让的周身,似乎在寻找什么。
赵让也没有隐瞒,直接说道:
“包袱我放在客栈里了。”
蓝实子见赵让说得直接,便也不再兜圈子,开门见山地说道:
“昨夜师叔祖感应到的剑气波动还以为你也遭遇了不幸。”
“还好,已经解决了。还真是多亏了师叔祖的礼物!”
赵让简单地将昨晚的事情说了一遍,当然有关青青的部分被他很巧妙地隐瞒了下来。
蓝实子听完眉头紧皱,对昨晚发生的事情感到非常惊讶和愤怒:
“一定是弓蛇!”他咬牙切齿地说道“龙帆会的一群盗匪向来喜欢仗势欺人根本生不出这般脑子!”
赵让见蓝实子竟然知道弓蛇的存在,心中暗惊。没想到竟然连白鹤山这样的门派都有所耳闻。
看来这些传承日久的势力,各有各的渠道,消息灵通,谁也不养闲人。
沉吟片刻,赵让又问道:
“那蓝道长可知道他们为何会找上我吗?”
他想弄清楚自己到底是如何被卷入这场纷争之中的。
蓝实子摇头说道: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不过师叔祖既然将地契交给了你,你尽可以搬来住,起码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
赵让笑了笑没有接话,类似地保证他已经听过三个人对他说过三次了。
第一次是柳夫人说在客栈中绝对能护他周全。
第二次是胡老板扬言在镇海城中只要钱到位,就没有他办不成的事情。
第三次就是眼前这位蓝实子道长。
“多谢蓝道长的好意。但我有些要紧的事情需要处理等办完之后一定上门打搅!”
蓝实子看了赵让一眼没有再多说什么,他明白赵让的意思对方并不想因为自己的事情而牵扯到白鹤山中去。
虽然这样做可能会有些冒险,但他还是尊重赵让的选择。
“既然如此,我就不勉强你了。”
蓝实子站起身来说道同时将手中的茶杯放下表示自己要离开了。
“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万事小心!”
蓝实子拍了拍赵让的肩膀,随即大步流星地走出了茶楼。
赵让也并没有在茶楼中多待。
一壶茶下肚,让他吃的早饭彻底消化干净,而茶楼中的点心却又不顶饱,只得在镇海城中继续闲逛起来,寻个能看对眼的饭馆。
与蓝实子交谈之后,赵让的心情仿佛拨云见日,轻松了不少。
他信步而行,目光四处游移,对周围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
无意间,他瞥见了一个看似文弱的书生,手握厚重的经卷,正静静地站在一条小巷中与蓝实子闲谈。
只是那书生眼神闪烁,看得赵让心生疑惑。
正欲上前探个究竟,却突然见那书生目光一寒,将手中的经卷狠狠地砸向了蓝实子的天灵盖。
紧接着,巷口一名卖花的女子也从花篮中抽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直刺蓝实子的腰间。
与此同时,一名远行而至的独眼艺人手中的篮子里彩带翻飞,却暗藏杀机,那彩带下竟如蚕丝般细密,如刀锋般锐利的钢线直取蓝实子脖颈!
赵让大惊失色,急忙冲上前去,但仍是晚了一步……
千钧一发之际,蓝实子身形如风般闪避,迅速掏出一枚白鹤山特质的烟弹狠狠砸在地上。
烟雾缭绕间,他的身影变得模糊不清。
但见旁侧屋顶上,又有三名壮汉一跃而下。
他们配合默契,将蓝实子紧紧围住。
小主,
其中一名壮汉暴喝一声,一拳重重轰在蓝实子的左肩。
蓝实子仿佛被巨锤重击,整个人跌倒在地,瘫软不起。
局势瞬息万变,原本在巷弄里喝茶逗鸟的两位老者也骤然起身。
二人以磅礴的指力,将喝茶的小盏射向蓝实子的要害之处。
小盏在空中划过一道道弧线,带着凌厉的劲风直逼而去。
赵让此时才堪堪冲至巷口,与那卖花女子背对而立。
他反手提刀,凝聚全身力气,刀柄断然砸下!
那女子痛呼一声,骨骼断裂的声响清晰可闻。
赵让出手的目的并非杀伤,而是解围。
他目光如炬,紧盯着那两名老者。
只见那两人身法惊人,如鹰隼般掠过街道,直扑蓝实子而去。
蓝实子早已看准了右前方的那片布满树木的土丘,那是他逃生的唯一希望。
树林中的地形与白鹤山相似,他有绝对的自信,在林中兜转迂回,绝不输于在场的任何人!
赵让也看出了蓝实子的意图,当即横刀大劈,且战且退,试图向树林方向靠近
两人却是都没有注意到一名一直站在林间负手而立似在赏景的人。
那人突然挥出一掌,掌风如刀,凌厉至极。
赵让本已蓄势待发的刀势被这股劲气侵扰的措手不及……连带着身法也变得踉跄不稳。
而那被他用刀柄砸断骨头的卖花女子挣扎着爬起,眼中闪烁着怨毒的光芒。
她朝着赵让把手中的匕首用尽最后的气力丢出,匕首在空中划过一道寒光,直取赵让的心脏。
赵让身形一矮,想要避过这致命的一击,但冰冷的刀锋还是割伤了他的臂膊,鲜血瞬间渗出染红了他的衣袖。
无暇顾及自己的伤势,因为那三名壮汉和两位老者又如影随形地紧贴过来。
蓝实子已然强撑起身子。
左肩的伤势让他动作变得迟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