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仍旧躺在第一楼房间里的贵妃榻上,屋子里的女人自然是舒姨。
“舒姨有事?”
同样的人,同样的一张脸,但换了个地方,赵让却显得有些拘谨,不再像之前在常春园里那样,肆意玩笑,怒骂无常。
舒姨当然也感觉到了这点。
不过这女人即使不化妆,也很善于隐藏自己的情绪。
纵然他的眼睛很大,很有神,赵让也从中看不出任何有价值的东西。
“现在距离天亮还有两个时辰。”
赵让点点头。
刚入秋,天还不至于变化得太快,和夏末没什么差别。
“你这会儿来屋子,除了叫我起床外,肯定有别的事!”
舒姨淡淡地笑了笑。
赵让这句正确的废话让她无法反驳。
无论她来找赵让有什么事,想要让一个睡着的人做事,首先得让他醒来。
“说吧,趁着还没天亮。你好说,我好做!”
赵让有些不耐烦的催促道。
他虽然清醒了过来,但身体还是告诉他的脑子没有睡够。
要是无事,想必要不了多久,他又会再度睡着。
想要让他继续保持清醒,就得看舒姨要他做的事情够不够重要,够不够刺激。
“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事情,天亮了说也可以。”
赵让用胳膊肘撑着,让自己上半身立起来,说道:
“说归说,做归做。你能在天亮说,我就不能在天亮做?”
赵让的反问一针见血在,这次舒姨没有再否认。
赵让冷下了一声,又重新躺了下去。
舒姨见状,只好放低了些姿态,带着些许撒娇的语气,说道:
“你还是坐起来先听听事情吧,就不要你跪着了!”
一句话把赵让的起床气顶了出来,质问道:
“什么事还要我跪着听?我给我爷爷拜寿都没跪过!”
舒姨叹了口气,没有解释。
此刻再和赵让说什么,也只是徒增无谓的争辩罢了,着实没有任何意义。
“你自己看吧!”
舒姨手腕上套着一个金黄色的绸袋。
里面方方正正地装着什么东西,不厚不大,但很硬很结实。舒姨丢在赵让身上,还砸得他有些痛。
赵让不耐烦地拿起来一看,却是严肃了起来。
黄色的绸袋上,正反各绣着两条金龙。
这可是当今天子才能使用的纹饰!
赵让虽放浪形骸,但对天子还是不敢不敬,当即起身,郑重其事地将绸袋打开,取出里面装着的一块实心铁牌。
曾听人说过,大威朝廷只有最重要的旨意才会由大内的高手匠人篆刻于贴牌之上,授予执行之人。
这样的旨意称为密旨,往往关乎国本,不能有任何闪失。刻于铁牌上,是为了杜绝旁人的窜改,以此保证绝对的秘密。
“皇上……”
“皇上要我去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