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鸿洲面无情绪转回头,提脚迈上台阶,一边抬手,解开了军褂所有衣扣,又顺带解了衬衣领扣。
他步伐散漫,上楼时,还不经意似的抓了抓头发。
章谨并没有跟上去,直觉告诉他不能跟上去。
他警敏的在楼梯口驻足,低声请示:
“那属下,先回房了?”
纪鸿洲头都没回,只扬了下手。
章谨瞧见那手势,转身便走。
纪鸿洲径直走上三楼,步履不疾不徐地走到主卧门前,曲指叩了叩。
房门很快自内打开,芍药扒着门探出头,一脸地惊讶:
“大帅?夫人已经睡了。”
纪鸿洲浓眉微皱,抬手将门抵开,压低的语气里,饱含不耐地情绪:
“出去。”
芍药都懵了,本能地脚步后退让开路。
直到他人从眼前过去,带进一股烟酒掺杂的气息,这才眨了眨眼回过神。
她神情古怪地盯着纪鸿洲背影,看他径直走向里卧,还毫不犹豫推门就进去了,一时也略感无语。
忍不住心下一阵腹诽。
——又抽烟又喝酒,一回来就往夫人屋里钻,往前什么时候敢过?
——这大半夜,是借着酒劲儿要撒疯?不怕夫人翻脸么?
思来想去,一时心头既忐忑又担忧。
芍药干杵在外室门边,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的纠结。
而此时的屋里,纪鸿洲才懒得管一个女佣纠结不纠结。
进屋看床上的人睡得沉,他下意识放轻脚步,立在门边的衣架前,轻手轻脚宽衣解带。
脱完衣裳,就这么赤着身赤着足,径直走进盥洗室关上门。
秦音睡得迷迷糊糊,隐约听到盥洗室里有哗啦啦地水流声。
不过她太困倦,翻过身,很快便又睡沉了,也没心思细想。
直到身边床榻突然往下一陷,一片带着水汽的胸膛贴住她后背,耳鬓也一瞬间潮热发痒。
秦音脊梁骨激灵灵一麻,瞬间惊醒。
“纪...鸿洲?”
“筝筝,你不理我...”
秦音推拒的手瞬间顿住,扭过脸看向贴着自己的男人。
“你干什么?忘了我说的话,还是喝多了?”
她嗅觉一向敏锐,即便纪鸿洲刚洗漱干净,还是一瞬间便闻到了淡淡酒气。
“筝筝,你不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