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帅,那三箱黄鱼,属下带人送到军政府大库,还是...?”
“送什么大库?”
纪鸿洲浓眉一斜,冷眼扫他:
“那是给夫人的,会不会办事儿?”
章谨讪讪低头,“诶,那,那属下叫他们抬回来。”
他灰溜溜走了。
钟淮泯眼睑眨了下,扭脸悄声问纪鸿洲:
“什么黄鱼?”
“跟你有什么干系?”纪鸿洲冷嗤了声。
“...不是,我问都不能问了?你去徽州,就捞着那么点儿金子,还赔上一条胳膊,这就算了?”
钟淮泯拍着大腿压低声,“矿呢?不说好的实地考察,拿个计划么?”
纪鸿洲眉头一拧,“我都不急,你急个屁?”
钟淮泯一瞪眼,“我...!”
“别你你你的,有个正经事儿交代你去办。”
纪鸿洲不耐地打断他,“从军政府大楼,辟出一角改大使馆,我准备同徽州通商,驻地大使的人选,过几日拟个章程,召集人议事决定。”
“大使?通商??”
话题跳转太快,钟淮泯满眼疑问。
纪鸿洲双指并拢,点了点茶几,沉声道:
“把关口打开,让徽州的黄金流动起来,懂不懂?”
钟淮泯不懂经商,但听起来是件好事儿。
纪鸿洲淡淡剜他一眼,“经商咱们不懂,湘城商会那帮人能不懂?回头都叫过来,老子亲自见见他们。”
钟淮泯拧眉,“听起来不是件坏事儿,得嘞,我来安排。”
*
两人在楼下谈了许久的话。
直到天色暗下来,芍药下楼寻问:
“大帅,夫人饿了,问这会儿是否开膳?”
纪鸿洲点头,“开吧。”
钟淮泯当即碾灭烟蒂,站起身:
“我有约,不在你这儿吃,明日军政府再聊。”
纪鸿洲也没留他,目送他走出前厅, 便也起身上了楼。
他进屋时,秦音正在里屋指挥冬荏收拾衣柜。
六扇柜门的大衣柜全部大敞着,各式各样的旗袍和大衣铺了一屋子,她披头散发穿着睡裙,立在落地衣镜前,正拎了件夹袄旗袍往身上比划。
旗袍腰身显然已经不合适,被她随手丢在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