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公馆这边。
白景桥到凌晨两三点钟才回来。
他喝的半醉,被随从扶到房里,倒头便睡。
翌日睡到日上三竿醒来,下楼用膳时,家里已经没什么人在。
他的随从告诉他,“四爷,今儿一早钟参谋来电话找您,叫您醒了,到军政府找他喝茶。”
白景桥嗯了声,“他找我,没好事儿。”
随从,“还有件事儿,佣人说,昨儿傍晚大帅夫人来过电话,也说找您。”
白景桥正欲塞进嘴里的包子顿在半空,讶异地挑高眉头。
“谁?”
随从,“大帅夫人。”
白景桥半张着嘴,缓了好半天,才确定随从不是开玩笑。
随从紧接着说,“还说不管您什么时候回来,给她回一通电话。”
白景桥咂咂嘴,直觉有古怪。
他放下碗筷,当即起身上楼更衣,又吩咐随从去备车。
白景桥当然没有给秦音回电话,而是匆匆离开白公馆,去了军政府。
他先找钟淮泯,一进门就反手将门掩上。
“找我什么事儿?”
钟淮泯正叼着烟看一份文件,见他来,随意抬头扫了眼。
“找你能有什么正事儿,那日不是说,搅合的你生辰宴也没办成,阿鸿这两日空出了时间,有空陪她夫人,叫你一起吃饭。”
白景桥眉心一拧,眼里流露几分警惕。
“有什么预谋?好端端地,他陪他夫人,还有心思招呼我一起吃饭?”
钟淮泯撩起眼皮看他,“你怎么那么难伺候?张罗叫人吃饭也是你,人家叫你一起吃,就是有预谋?”
他嫌弃地打量白景桥一番,“也不看看自己,还能图你点儿什么?”
这话,白景桥就不爱听了。
他啧地抬高下巴,“我懒得跟你扯,看你也啥都不清楚,他人呢?在不在?”
钟淮泯也有正事忙,哪有功夫跟他扯。
他随意抬了下头,“上面呢,晚点儿要走,要去赶紧去。”
白景桥,“那脸,好了没?”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白景桥立马转身离开。
他沿着楼梯上军政府顶楼。
这一层空旷且冷清,除却一个大的议事厅,便只有纪大帅一人的休息室。
白景桥上楼时,纪鸿洲正骂人,中气十足地骂声在偌大旋厅里回绕。
“...上上下下动了多少人?两个通缉犯都堵不住,全是饭桶!!最后两日,活见人死见尸!滚!”
休息室里乌拉拉出来七八个军官。
白景桥贴墙靠边儿站,那几人闷头走的飞快,看都没看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