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说正经,我若出事了,你该怎么办。”
秦音扬眉,“回娘家,改嫁。”
纪鸿洲,“......”
他要被这没心肝的给气死。
咬牙运了口气,纪鸿洲哂笑点头,“好,就这么办,说好了,到时别舍不得,心里有愧。”
原本就是句玩笑话,但他顺着说了,秦音那点故意逗弄他的心思反倒淡了。
她素手轻拍了拍男人宽阔背脊。
“你不会出事,你舍得?”
纪鸿洲心窝里被戳了下,他蹭了蹭秦音面颊,一言不发吻了吻她,又吻上她唇瓣辗转。
两人相依偎着拥吻片刻,他稍稍后撤,俯首抵住她额心。
“我不舍得,不闹了,你老实等我回来,回来睡一起,成不成?”
秦音抿唇笑,“回来再说。”
纪鸿洲也勾了勾唇,没再继续纠缠,只又抱住她在额角吻了吻。
*
纪鸿洲是直接从军政府离开的。
秦音从展翔口中得知,这趟他还带了钟淮泯,心头便不由地一沉。
北边的境况,一定比纪鸿洲说的要严峻。
她每天沉着心等纪鸿洲的消息。
纪欢颜和纪文洲离开的前一晚,老夫人往公馆来电话,叮嘱她去送两人登船。
“...我老了,也怕触景伤情,就不去送他们俩,老大不在,你替我走一趟吧,颜儿也想跟你当面告个别。”
秦音答应下来,“好,我知道了。”
翌日天一亮,她便早早起身收拾了,赶到老宅去接人。
纪欢颜和纪文洲的行李已经装上车,秦音到时,两人正在敞庭里跟老夫人依依惜别。
秦音嫁过来一年,第一次见到老夫人如此感性落泪。
这老太太一直很强势。
如今经历了杜揽月被送走,小儿子和女儿要出国,她接连尝到分离的酸楚,也受到一些打击。
眼下不舍落泪的样子,整个人看起来像又老了几岁。
“大嫂...”
纪欢颜在车上还一直哭,“我们都走了,母亲一个人很孤单,她又担心大哥的安危,昨晚一宿都没睡安稳。”
她掩着手绢擦泪,又吸了吸鼻涕,瓮声瓮气同秦音说:
“她上了年纪,如今也知道自己往前做的太过,待大嫂很好了,连传家宝也舍得给大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