芍药担忧地看她一眼,依言轻手轻脚退出去,并带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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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有迹可循。
坐在车上,纪鸿洲五指撑着额角,视线落在车窗外却没有焦点。
他满腔怒意横冲直撞,纷沓的思绪却分外清晰。
从一开始,便是他厚着脸皮,使劲千方百计要把人哄上床。
秦音只是婉拒推脱,最后顺水推舟,从始至终并未主动亲近过他。
他喜爱这女人,才想发生实质的亲密。
但圆房这件事,于她来说,只是早晚要完成的一项任务。
秦音自己拘束在‘大帅夫人’的位子上,像是职务,没有更多想法,只需履行着大帅夫人的义务。
她抗拒生孩子,能拖就拖。
倘若她对他有情意,早不该如此抗拒。
没有女人能抗拒,与自己心爱的丈夫拥有一个孩子。
她没那么在乎他,或者说,她并未爱他。
这个认知令纪鸿洲很受冲击。
他捏住眉心,紧紧阖住眼帘,缓解胸中暴躁和怒焰。
不能接受。
他们俩之间,应该是一样的。
他敞开心扉交付了全部,她凭什么有所保留?
可恶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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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音想了一下午,直到日落,屋子里光线渐渐黑下来。
她想明白,纪鸿洲是怪她不为他‘争风吃醋’,太过沉着冷静,看起来不够在意他。
虽略感无语,觉着这人被他自己的假设气到,就很不可理喻。
但说到底,她总算明白他喜欢听什么话儿了。
故而寻思着,等他回来,大不了再哄两句。
谁知纪鸿洲这一气,当晚直接不回家。
秦音无奈下,只好亲自下楼,往副官处拨电话问询。
接电话的小副官说,“夫人,大帅今日下午去了营地,一直未归。”
秦音只好挂断电话,从小客厅回来,又招来展翔吩咐了一番。
“你若不忙,就去趟营地,就说我问问,大帅今晚何时回来,我等他。”
展翔应是,转身匆匆去了。
秦音直等到夜里快十一点,展翔开车从营地赶回来,立在门外走廊里,磕磕巴巴说。
“夫人,大帅...大帅今晚歇在营地,不回了。”
秦音扶着门,眉目平淡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