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难道会是白家人?”
“白师长突然暴毙,对白家人来说是莫大损失,他是顶梁柱,且两个儿子的能力和高度远不及他,白景桥更是个纨绔子。”
“白家没人会盼着大家长死。”
秦音听得蹙眉,“大帅信任钟淮泯,他有什么原因这样做?白师长是他老师。”
纪鸿洲眼帘低敛,他扭脸看向窗外,许久都没说话。
直到洋车拐入海岸路,行驶了一段,纪公馆出现在视线里。
沉默良久的男人,才突然开口:
“有一些往事,若他无法释怀,很多种缘由会这样做。”
秦音安静听着,也没有追问。
车子停在主楼前,展翔下车打开后车门。
纪鸿洲长腿迈下去,站直身后,又回身牵秦音。
时至深秋,凌晨的夜色凄冷,主楼里灯火黯淡,静的悄无声息。
两人相携上楼,回到卧房,纪鸿洲牵着秦音在沙发前落坐,才沉声与她说起往事。
“...纪军刚建立时,我祖父征南闯北,结识很多能人,他最重用的是钟淮泯的父亲,甚至收他为义子,那时白师长也是祖父心腹。”
“祖父的儿子们在领兵打仗上都不堪大用,唯独五叔有点勇猛睿智,祖父预备扶持他往后继位,让钟大参谋和白师长一起辅佐他,这才有了五叔跟五婶的亲事。”
“他们三个,原本是亲如手足的交情,直到钟大参谋在一次战役中,为白师长挡枪而死,那时候我与钟淮泯,都已经八九岁的年纪。”
秦音默声听着,没有插话。
纪鸿洲攥着她手,指腹轻捻了捻,语调越发低沉。
“...白师长自觉愧疚,便起誓会照顾钟淮泯和他母亲,将钟淮泯当做亲儿子养。”
“但他不缺儿子,五叔跟五婶那是,又成婚多年没有子嗣,就想收养钟淮泯,钟淮泯的母亲有些怨怪白师长,不愿受白家恩惠,就同意了让钟淮泯认五叔为义父。”
“他们母子,搬到老宅里住,白师长就一直暗中弥补他们母子,待钟淮泯宛若亲生。”
“十几岁的孩子还没有那么重的心思,不像大人一样会恨人,时间一久,钟淮泯跟我一样,都称呼他老师。”
“直到......”
他顿了下,眉心皱起来:
“直到有一天,他母亲上吊自缢...。”
“佣人在她母亲的遗物里,找到一封遗书,信里是她母亲的忏悔自责,说自己受白师长照料,竟心生...,她自觉对不起亡夫和钟淮泯,所以自缢。”
秦音黛眉蹙了蹙,“钟淮泯因此记恨白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