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翻身下床,赤着脚走进盥洗室,关上门开始脱衣裳。

衣裳脱到一半,不经意一抬眼,瞧见镜子里那人嘴角不知道扬的多高,他竟毫无察觉,不禁凑近了去看。

抬手摸了摸上翘的嘴角,纪鸿洲哑然失笑。

他冲澡时,不禁还若有所思,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原本说了等她身子干净要圆房,先头关系僵了好几天,今晚她好容易才软化,还默许他进屋睡床。

按理说,他该乘胜追击才是。

怎么就决定再等一等了?

甚至还觉得能上床睡,心里都满足的不得了?

纪鸿洲关掉水,抹了把脸叉起腰,意识到自己被秦音摆了一道,心下顿时又气又笑。

这小姑娘,跟他玩儿以退为进?

回过味儿来,他擦了身子开门出去,就瞧见屋里彻底黑了灯。

纪鸿洲默然无语。

想了想,算了,不能跟女人较真儿,不然过后好些天还得去睡沙发。

想明白归想明白,他心里依然颇不是滋味儿,走出去开衣柜翻衣物的动静一点儿没收敛,像故意赌气似的。

黑暗里,秦音嘴角上翘,无声笑起来。

捣鼓半天,纪鸿洲掀开被子躺下。

安静了几秒,他扭头朝秦音看了眼,又往她身边挪过去,自她身后将人搂住。

“筝筝,明早爷送你过去?”

秦音压下嘴角笑意,语声困倦地开口。

“大帅去忙,我带展翔和芍药过去,来回方便。”

男人胸膛宽阔,紧紧贴着她后背,两具身躯显得无比契合。

他摸索着握住她手,五指撑开穿过指缝,嗓音也低沉醇厚。

“别太累,西北城区那边的重建最近几日竣工,有很多人往回搬,有点乱,让展翔多带几个人过去给你帮忙。”

秦音眼尾浅笑,“我会看着办,大帅放心。”

又说,“睡吧。”

“嗯。”

今晚也只能这样了。

纪鸿洲牢牢搂着她,尚算心满意足地阖上了眼。

*

翌日天不亮,秦音四点钟起身,纪鸿洲也跟着醒了。

趁她梳洗更衣的功夫,他下楼打拳,顺便吩咐章谨去催佣人早点摆膳。

等秦音用过膳要出门,他一套拳快速收尾,大步流星地走回来。

秦音正准备上车,见他走过来,只得立在车边等了等。

纪鸿洲微微气喘,伸手替她拉开车门,温声笑道。

“别太累,今晚没什么事,傍晚我去医馆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