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三姑奶奶和唐旅长依然不愿再履行婚事,老太太可能给她们施压过,加之唐少爷对表小姐还是有些难以割舍,所以三方商议,老太太决定送表小姐和唐家人一道回阜城。”
他说着顿了下,补充道,“今日便会启程了。”
秦音黛眉微挑,“老太太决定的?”
“是。”章谨点头。
“就这样跟唐家人走,杜揽月去了,又算什么?”
章谨语声迟疑,“这就看唐家人怎么办了。”
若是大办婚礼,那杜揽月还是唐家少夫人。
若不办,就是姨太太。
秦音沉凝不语,不知是不是昨日纪欢颜从她这里离开,又回去跟老太太说过什么。
问题竟然就这样解决了。
所以到最后,跟亲生的孩子比起来,杜揽月终究是被老太太舍弃了。
正想着,章谨身后的房门自内打开。
纪鸿洲走出来,发梢微凌潮湿,衬衫和军褂也歪敞着三颗纽扣,整个人看起来清懒而不羁。
他看向秦音,黑眸清明,脸色已经恢复一派平静。
“怎么?”
秦音唇角轻牵,“没什么,我等大帅一起用膳。”
原本是磨蹭了许久,没打算再用膳的。
但她既然开口,纪鸿洲还是决定用过膳再走。
*
膳后,他带着章谨匆匆离开。
秦音也把三房来电找过她的事彻底忘到脑后,直接带着芍药和展翔出了门。
然而她刚到医馆不久,纪鸿洲的三婶儿便行色匆匆找过来了。
稍间里没外人,她坐到桌案前,一脸紧张盯着秦音。
“川洲隐疾的事,你没跟鸿洲说吧?”
秦音正写医案,听言看她一眼,淡笑摇头。
“三婶儿放心。”
纪三婶儿端详她半晌,也不知是放心没放心,总归舒了口气。
她肩头放松,不知想什么,竟跟秦音闲聊起来。
“他跟杜揽月那事啊,纯属子虚乌有,你可得跟鸿洲说清楚,川洲以前是对杜揽月有些心思,可等他成亲后,又得了那么个病,早就没那想法了。”
“那天是川洲先约了文洲在茶楼听戏,她自己后又找过去的,川洲还以为她同文洲一起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