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夜的冬荏吓得屏息静气,眼巴巴看了眼秦音,瞧见她睇眼色,连忙点了点头。
等两位主子去了对面卧房,她连忙碎步跟出房门,下楼去准备醒酒汤。
进到房里,秦音第一时间打开灯。
纪鸿洲脱了军褂随手丢在一旁,便挽起袖管儿,大步流星走进了盥洗室。
秦音坐到沙发上,耐着性子等他出来。
不过片刻,纪鸿洲出来时已经净了脸,乌黑短碎的发梢还在滴水。
他顺手掩上房门,朝秦音走过来,一边走一边脱了衬衣,到沙发前时人已经半身赤膊。
清挺高大的身躯一坐下来,秦音身侧沙发瞬间深陷下去。
纪鸿洲眉眼冷清,一条长臂随意搭在她身后。
“来吧。”
秦音面不改色,抬手解他胸前纱布,一边低声启唇。
“我记得大帅的伤处已经结痂,往后只需每日涂药,不用再裹这纱布了。”
“你是大夫,你说了算。”
纪鸿洲眼帘半垂睨着她,声调清懒。
见秦音没接声儿,他又说,“白公馆。”
秦音抬眼对上他视线,一瞬反应过来,顺着接话。
“大帅去了白公馆应酬?人很多?”
纪鸿洲下颚缓缓摇了下,“白家父子三个,还有景洲,不多。”
秦音浅笑,“很重要的事么?喝到现在才回来。”
“爷没醉。”
“嗯,大帅没醉。”
看得出,说话间言辞还很清醒。
心说,既然没醉,又为什么要无缘无故撒酒疯?
纪鸿洲眼尾淡淡睨她一眼,接着说:
“景洲跟白家的婚事已敲定,这两日便走定,白家在爷这儿过个话,算是木已成舟,往前的事,不提了。”
往前的事,指先前他跟白贤珠过定到一半,又无疾而终的婚事。
秦音听着下颌轻点,没说什么。
纱布解下来,男人肌理精健的胸膛上,一条巴掌长指腹粗的污红色血痂清晰可怖。
她抬手,指尖轻触伤疤,查看了一番,轻声提醒他。
“按时涂药,不出意外再有个三五日就会脱落,看起来恢复的不错。”
“可怖么?”纪鸿洲盯着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