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鸿洲嘴角似轻撇了下,“骑术烂,赌术还不错,他早就想借老子的马去跟别人赌马。”
秦音无语片刻,失笑摇头。
“这白四爷,也是个妙人儿。”
听她夸赞白老四,纪鸿洲不禁回头看了眼,瞧见她嘴角牵起笑弧,眼尾也扬着笑,视线就这么定住了。
秋日清朗,不晒不燥。
他们这会儿早已跑出了马场栏道很远,四周草坪空旷无际,清风不断拂乱女郎半泄的长发,包裹住她削薄肩背,似给她披了条乌亮的流苏披肩。
秦音整个人迎着秋阳,有日辉撒在她盈盈笑眸里,那双乌瞳宛如秋水,波光潋滟,衬的整张侬艳小脸儿分外昳丽。
纪鸿洲拎着缰绳,看的移不开眼,干脆转过身倒退着走。
“筝筝怎么不问,白老四非要跟我赌什么?”
秦音知道这个白四爷,白师长的次子,白贤珠的哥哥。
她顺着接话,“赌什么?”
纪鸿洲唇角勾扯了下,慢吞吞说:
“赌我进了洞房,还出不出得来,走不走得成。”
秦音无语一阵儿,淡笑摇了摇头。
纪鸿洲也勾唇笑了笑,他扬起脸走到马前,同秦音对视着温声说道。
“当时爷的心思,都放在前线战事上,那晚我是一定要走,也没什么心思跟他纠缠,所以主动认输,马借给他算是打发了他。”
秦音点点头,没说什么。
纪鸿洲却问她,“那晚你生气了吧?”
秦音眼睫轻眨,回想了一下,淡笑着如实告诉他。
“是有点不悦,毕竟是新婚夜,什么事那么急,连一晚都等不了呢?”
纪鸿洲点头,“抱歉。”
“当时大帅有觉得歉疚么?”秦音眉梢浅弯。
“......”
说实话,当时的纪鸿洲自然没想那么多。
他要走,谁都拦不住他,原本就是联姻,两人又没什么感情基础,他当然不会觉得歉疚。
他不说话,秦音却早已看破他心思。
“也不用太往心里去。”她不甚在意地笑了笑,“毕竟大帅急着赶去前线是为正事,在我看来,老太太的猫拉在婚床上那件事,更叫人生气。”
纪鸿洲哑然失笑。
“当晚我气的没睡好,第二日去清心斋敬茶,还被老太太拒之门外冷待。”
秦音樱唇轻撇,叹了口气。
“那阵子很多令人不悦的事发生,气着气着,比起跟身边那些人置气,远在天边的大帅,我早已想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