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音收住话儿,眉目间的清柔也悄然敛起,她黑白分明的眸,静若幽潭,就那么看着他。
对视片刻,纪鸿洲心气烦躁,瞬间什么兴致都没了。
他眼帘微阖,低哑着声撵人:
“老子说话算数,今晚不要,出去吧。”
今晚不要,明晚就不一定了。
秦音明白他的意思,也不急着争执这一晚两晚的事儿,毕竟眼下惹恼了他,对她也没什么好处。
她利落转身离开,回了自己的卧房。
章谨就进来关上门,一回身瞧见大帅脸色黑沉坐在沙发上,周身气压低沉的骇人,他顿时呼吸一屏,连忙垂下眼走过去,快速端起桌上托盘。
“大帅,您也早点儿休息,属下就先下去了。”
说完不等纪鸿洲应允,脚底抹油儿就要溜。
谁知还没走到房门口,身后就传来大帅阴翳沉怒的低斥:
“谁在夫人跟前嚼舌根儿?老子什么时候在外面玩儿过女人?!”
章谨背脊直冒寒气,咽了口口水,僵直着转过身。
“属,属下去查......?”
纪鸿洲运了口气,抬手按住胸口蝴蝶结,平稳了下情绪,半晌才沉声喝斥。
“滚!”
章谨麻利儿地开门滚了。
秦音回到卧房,扭灭床头灯,她裹在丝滑柔软的被褥里,躺了好一会儿人也没能睡着。
于是她睁开眼,看着白纱垂帷的白棱格玻璃窗,盯着朦胧月色静静出神。
她还不太情愿圆房。
虽然知道是早晚的事,但还是想拖一拖。
非要说原因,太多了。
婆媳不和是原因。
无法同他的任何一个家人融洽相处,也是原因。
最重要的,不想沦为生育子嗣的工具。
用讨宠生孩子,来解决环伺身边的麻烦,是她迫不得已后能选的最后一条路。
她想看看,作为丈夫,纪鸿洲是否能成为她坚定不移的依靠。
若是能,往后这半辈子的日子,与他同甘共苦,她才能心甘情愿。
倘若他不值得,就算她能生下嫡子,留在湘城的余生也依然履步维艰。
她秦音,绝不要过那样的日子。
......